「每一個艱鉅的難題都暗藏著本身的解答,並且迫使我們改變自己的思維來探尋它。」-尼爾斯‧波耳(1885–1962)
核子物理學之父歐尼斯特.拉瑟福當他在擔任皇家學院校長時,有一天接到一位教授打來的電話:「校長大人,我有個不情之請,要拜託你幫忙。」
「大家都是老同事,幹嘛這麼客氣?」
「是這樣的,我出了一道物理學的考題,給了一個學生零分,但這個學生堅持他應該得到滿分。
我和學生同意找一個公平的仲裁人,想來想去就閣下你最合適。」
「你出的是什麼題目?」
「題目是:如何利用氣壓計測量一座大樓的高度?」
「校長大人如果是你怎麼回答?」
「還不簡單,用氣壓計測出地面的氣壓,再到頂樓測出樓頂的氣壓,兩壓相差換算回來,答案就出來了。當然也可以先上樓頂量氣壓,再下到地面量氣壓。只要是本校的學生都應該答得出來。」
「對!你猜這個學生怎麼答?他答說:先把氣壓計拿到頂樓,然後綁上一根繩子,再把氣壓計垂到一樓,在繩子上做好記號,把氣壓計拉上來,測量繩子的長度,繩子有多長,大樓就有多高。」
「哈!這傢夥挺滑頭的。不過,他確實是用氣壓計測出大樓的高度,不應該得到零分吧?」
「他是答出一個答案,但是這個答案不是物理學上的答案,沒辦法表示他可以合格升等到下一個進階的課程啊!」
拉瑟福第二天把學生找到辦公室,給學生六分鐘的時間,請他就同樣的問題,再作答一次。拉瑟福特別提醒答案要能顯示物理學的程度。
一分,兩分,三分,四分,五分鐘過去了,拉瑟福看學生的紙上仍然一片空白,便問:「你是想放棄嗎?」
「噢!不,拉瑟福校長,我沒有要放棄。這個題目的答案很多,我在想用哪一個來作答比較好,你跟我講話的同時,我正好想到一個挺合適的答案呢!」
「對不起!打擾你作答,我會把問話的時間扣除,請繼續。」
學生聽完,迅速在白紙上寫下答案:把氣壓計拿到頂樓,丟下去,用碼錶計算氣壓計落下的時間,用 x = 0.5 x a x t^2 的公式, 就可以算出大樓的高度。
拉瑟福轉頭問他的同事,說:「你看怎樣?」
「我同意給他九十九分。」
「同學,我看事情就等你同意,便可以圓滿解決。」
「校長,教授,我接受這個分數。」
「同學,我很好奇,你說有很多答案,可不可以說幾個來聽聽?」
「答案太多了。」
學生說:「你可以在晴天時,把氣壓計放在地上,看它的影子有多長,再量出氣壓計有多高,然後去量大樓的影子長度,同比例就算出大樓的高度。」
「還有一種非常基本的方法,你帶著氣壓計爬樓梯,一邊爬一邊用氣壓計做標記,最後走到頂樓,你做了幾個標記,大樓就是幾個氣壓計的高度。」
「還有複雜的辦法,你可以把氣壓計綁在一根繩子的末端,把它像鐘擺一樣擺動透過重力在樓頂和樓底的差別,來計算大樓的高度。或者把氣壓計垂到即將落地的位置,一樣像鐘擺來擺動它,再根據『徑動』的時間長短來計算大樓的高度。」
「好孩子,這才像上過皇家學院物理課的學生。」
「當然,方法是很多,或許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氣壓計帶到地下室找管理員,跟他說:先生,這是一根很棒的氣壓計,價錢不便宜,如果你告訴我大樓有多高,我就把這個氣壓計送給你。」
「我問你,你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傳統的標準答案嗎?」
「我當然知道,校長。」
學生說:「我不是沒事愛搗蛋,我是對老師限定我的『思考』感到厭煩!」
拉瑟福遇到的學生名叫尼爾斯.波爾﹝Niels Bohr﹞,是丹麥人,他後來成為著名的物理學家,在1922年得到諾貝爾獎。
問題不在答案是什麼?而在思考能不能展開四方。
如果我們不給孩子思考的空間,不給他詢問解惑的機會,那他得到的不是「教育」只是「教訓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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